我女儿卫校学生 18岁神秘失踪 至今生死未卜。走在熙熙攘攘的广州大街上,川流不息的人群中,我看到一个二十来岁身材高挑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,我追上前去喊着:丽君啊,我是妈妈,你怎么不回家、你现在住哪里。
她一转头,我就知道是我的女儿丽君,她张口说了什么,我却什么也听不见。我疯狂地抓着她的手喊着:“女儿…”丈夫摇醒了我,问我是不是又在做那个梦了,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。为什么每次都做同一个梦,结局却只是这个呢,永远都听不到女儿在说什么。
我的女儿郑丽君,在2007年6月放暑假回家途中失踪了。她是我们的掌上明珠,自从她失踪后,我一夜白了头,每天都寝食难安,我拿着她的照片到处寻找,却始终杳无音信。女儿,你真的在广州吗?你感应到了来找我好吗?我叫李玉娥,来自湖南省衡阳市衡山的一个农村家庭,父母都是农民,每天过着黄土朝面背朝天的日子。
我家有兄弟姐妹四人,上有一个姐姐,下有一个弟弟和妹妹,从小我就体弱多病,父母没让我干过重活累活。别人家的孩子都要帮父母插秧干农活,我待在家里就好,这样的日子是很多小孩都羡慕不来的。但人总要长大,很快我到了婚配年龄,我人不算很漂亮,但也还五官端正。
村里的长辈给我介绍了一个邻村的小伙,小伙长得很普通,个子不高,为人很实诚。唯一不好的是,他的家庭情况比我家还差,家里兄弟7个,结婚都困难,更别说彩礼了,如此困难的家庭谁会去呢?只是那个年代,媒人一指,便是终生。我相信穷人不会一直是穷人,只要两人一起把生活过好,总会好起来,我认下了这门亲。
他就是我的丈夫郑世明,1988年我们结婚,1989年我们的大女儿郑丽君出生了,她就像天使降临到我们家,我和老公如获珍宝,捧在手里怕掉,含在嘴里怕化。她刚出生时整夜整夜的哭,我嫌太吵,老公却很有耐心,每天晚上起来抱着她哄,给她唱儿歌,他对女儿深厚的爱都毫无保留展现。
我们对丽君非常疼爱,不让她干半点活,只想让她健康快乐成长。孩子的到来是压力也是动力,在她只有4、5岁时,我和老公去广州学着别人做生意,我们期盼着能改变家庭情况。本来想给婆婆照顾孩子,奈何家里兄弟太多,婆婆还要照顾其他小孩根本脱不开身,我们只能把丽君寄托在亲戚家,每月给100元生活费。
在外打拼的日子里,我们拼命地工作,只为给孩子提供好的生活条件。每次打电话丽君都说:“妈妈,我好想你啊,你能接我过去生活吗?”每次听到这里,我都很心痛,我何尝不想接她过来呢,但外地户口是无法在广州读书的。如果可以,我不会让丽君离开我一步,但当时的情况,我们只能忍痛分开,从物质上多满足她的需求。
在广州看到好看的衣服,不管价格多少,我眼都不眨一下直接给她买下寄回去。我会嘱咐老家的亲戚,丽君喜欢吃的芒果,一定要多给她买最好的品种。试问世上哪个父母不是这样,巴不得最好的都给孩子。其实,父母的不容易小孩都看在眼里,丽君从小就很懂事,很少让我们操心,读书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。
我们在外很努力赚钱,做一点小生意,一年能挣个五六万,这在90年代也算小康生活了,能让孩子在家过上很好的生活。1994年,我怀了二女儿,我和老公一起回老家生孩子、造房子。我们一回家丽君很开心,天天围着我“妈妈、妈妈”的叫,放学后也经常来听一听妹妹的动静,我每天都会陪着她写作业,检查她的作业,她每天都很开心。
那一段时间是我最怀念的,岁月静好不过如此,孩子在膝下,家里不缺吃穿。可是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,在生了老二后,我们又继续去广州打工。丽君很是不舍:“妈妈,你们可以不走吗?”我抚摸着她说道:“等妈妈多赚点钱,就回来不走了。”这一走,又是很多年,这期间我的小儿子也出生了,两个小的比丽君调皮多了,但我很爱他们,就如同爱丽君一样。
2005年,丽君初中毕业了。当时在医院上班的弟媳建议,让女儿读卫校,以后当护士福利待遇也不错。于是,我们就在当地,为女儿选了一所卫校。丽君读了卫校后,越发爱打扮,喜欢交朋友。2007年五一放假,她还告诉我们想要出去做兼职,我们心疼她说,不必出去,好好待在家里休息。
其实,我们是害怕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,从家里到镇上要2、3里路,对于我们来说她离开半步都觉得不安全。只是日防夜防,还是没有防住悲剧发生。2007年6月28日正值学校放暑假,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家了,我们也在家期盼着女儿回家,我在家里做了她最爱吃红烧肉等她回来。
可是,左等右等也不见女儿回家,直到晚上女儿都还没回来,平时她有什么事会提前打电话回来说。这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,于是,我就赶紧给女儿的老师和同学打电话,询问女儿是否跟她们联系过,但都说没有。我在女儿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,始终未果。学校的监控只看到她出门往家的方向走,后面的情况再也看不到了。当时监控还没这么普及。
有一天,我接到县城公安局的电话,他说是刑侦科的,在江边找到一个无名女尸,身材和年龄和我们报案时的登记信息相似,让我们去认领。当时,我和老公听到这消息踉踉跄跄地走到公安局,到了停尸的地方不敢看,那具女尸被水泡得像个皮球,根本看不出来人形。警察给我们抽血化验,很快刑侦科的警察来告诉我们,这不是我们的女儿,这时才松了一口气。
丽君丢失后,她爸爸总是一个劲地在家抽着烟嘴里骂着:“这么大的人了,都18岁了,还不知回来让父母担心”说完,狠狠地踩了踩烟头,又去工地上干活。我知道老公其实是想女儿,找不到女儿比谁都着急,这样说也是掩盖自己的难受。老公对大女儿是真的疼,丽君在的时候,她来例假,老公都会把女儿把裤子洗了。还会好言好语的安慰她,对女儿那么温柔的老公怎么会生她的气呢?
只是两个孩子还小,家里必须要有一个人挣生活花销,老公就在县城做木工,我依然没有放弃寻找女儿。或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上天,让我找到了一点线索。丽君失踪的几个月后,我在学校附近转悠,看到她的三个好友,听到他们在谈论着什么。我认识他们,是我家附近周家的三个孩子。只听到一个男孩说:“郑丽君啊,她应该去广州了吧…”
天啊,是女儿的名字,他们一定知道什么。我发疯似的跑上前拉扯他们的衣服咆哮着问他:“我的丽君是不是去广州了,我刚才听你说了,快告诉我啊…告诉我。”三个孩子被我的举动吓着了,撒腿就跑了。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线索告诉警察,警察带他们来警局连夜审问,问他们丽君去哪里了,他们还是一个字都不说,连连否认自己说过那句话。
警察没有掌握到实质证据,最后过了规定的拘留期,只能放他们走。我不信他们说的,就算我年纪大了,但绝对没有听错,警察对此也无可奈何,最终我还是要靠自己去寻找。我天天守着他们家门口,缠着他们说出真相,可他们从那以后一个字也不肯说。
我蹲守了一阵后,依然没有效果,老公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。我时常抱着老公痛哭,难道我们的女儿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吗?2007年底,我们接受了当地都市频道的采访,我们在电视上痛心疾首讲述事情经过,哭喊着:“丽君,你在哪里,听到妈妈的呼唤快回来吧。”
多么希望我的女儿丽君能听到我们的话,赶紧回来。可还是一点讯息都没有,节目播出后只收到一个电话,电话那头说他有女儿的线索,但要给他5000的线索费。我是发疯般的找女儿,但还没有失去理智。凡是向我们要钱的都没有那么简单,我拒绝了他的要求,告诉他有线索可以去警局见面。这些年,我背着女儿的相片跟着寻求团队,踏遍了附近的几个省市区县,甚至多次去广州,期盼有一天女儿能从身边路过,叫我一声“妈妈”。
在广州大街上,经常会有乞讨的小孩,我会多给他们一些钱,我希望我的女儿不要过着像他们一样的生活,就当给孩子积德。我也认识了很多一起寻找孩子的家长们,他们的小孩因各种原因失踪了,最后都奔赴了同一个目标:找到孩子。现在,二女儿已经嫁人,小儿子在外打工还没婚娶,他们都很想再看看这个见得不多的姐姐。
我到现在还是不死心,全力找着我的女儿丽君,我每天都开直播,想着万一哪天我的丽君刷到了视频呢。我偶尔还是会去周家屋外转悠,听别人说周家女儿周欢也被人拐走了,两个男孩现在也在外地打工很少回家,他们的爸爸现在的状态,比起以前苍老了许多。或许只有我能体会他的那种心情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愤慨之情,只想早日找到女儿。女儿丽君:如果你现在看到视频或者文章,你就回来看看我们吧。自从你失踪后,我几乎一夜白头,天天盼你回来。爸妈现在已经60岁了,妈妈的身体也不好,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。每次有亲戚家嫁女儿时,我就想到了你,你嫁人时也很美吧,你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好吗?